木芙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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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相爱就晚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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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夏天,我有个恋爱,想和你谈谈。

那年夏天,她参加了一个业务培训班。

为期一个月。

在广州。

规格很高。地点在一个酒店,远离市区,有山有海。授课老师多有盛名,课程也专业,堪称流动的学术盛宴。

出发前,领导说:“好好珍惜。”

她说:“一定。”

几近于重返学校。只不过,这次送她上学的,不是父母,是公司。

实在是不可多得。

出发那天,她拖着箱子,在火车站赶高铁。

遇见了他。

她记得他好像叫刘炽。也是同行,在另一家公司。两人之前也有业务往来,但没见过。

很巧,这一次都去学习。就这样碰上了。

当时她正烦。

穿着一袭真丝吊带长裙,踩着6厘米高跟,却拖着一个刚掉了滚轮的箱子。

自觉像老牛拉破车。

又滑稽,又别扭。

一抬头,看见了一张英俊的脸,似笑非笑地,一直看着她。

“李蒙?”

她一下子慌了神。

她知道刘炽年轻,但没想到那么帅,对比之下,自己狼狈不堪,顿时路都不会走。

“还不快来帮我拉一下箱子。”

他走过来,大高个,黑衬衫加牛仔裤非常好看。一伸手,将她的箱子提起来,进站,进车厢,推上行李架。

在动车上,两人将座位换到了一起。

一路聊。

聊八卦,聊世态,聊生活。那么多话,一蓬一蓬地,涌到面前来,像怒开的紫荆,又灿烂,又沸腾。

到了广州南站,叫了辆滴滴去酒店。

汽车穿过广州街巷时,她在心里说:广州,我来了。

她一直很喜欢广州。

在网络上,在报刊杂志里,各种追梦人用南下的故事,提前为她定义了这座城市——开放之都、自由之地、美食之城。

因为这种好印象,当车子行驶在小叶榕、棕榈的浓荫里,嗅到南方的暖风,恍惚觉得有金色的异香。

窗外繁花开。

开尽了人间千种色。

她想到一句话:“轻风千里随卿意,花城五月满城花。”

下午5点,他们抵达目的地——南沙的某个酒店。

大堂内有报名指引。

办理入住,领了房卡,准备安顿。

这个班一共有50来人。男生住在8、9楼,女生在10、11楼。

在电梯,他说,呆会儿一起去海边转转?

她说要休息。

他也就没再说什么,帮她提着破箱子,送到房间。

开了门,扑过来一整窗的绿意。

窗外,是一片高尔夫球场般的开阔草地。

草地旁边,是一个洁净的泳池,环着木棉与火焰木,开得如火如荼。

李蒙惊叹:“哇,太爽了吧。”

他不动声色退出门去,“有事打我电话,”帮她关上门。

晚上小圈子会先聚聚。

第一次聚会,当然要状态好。

昨天太兴奋,一夜未眠,整个人憔悴如落叶。时间已容不得浪费了,赶紧补觉。

梦做得沉。仿佛躺在黑甜的深渊,没有任何气力爬出来。

直到晚上8点,被电话吵醒。

刘炽在电话里说,他们一帮人在茶室喝茶,问她去不去。

她赶紧爬起来,洗头、洗澡、吹头发,化了淡妆,穿上近乎晚礼服的长裙,去一楼茶室找他们。

刘炽在大堂等。

暗金色的光,笼着整个厅堂。他坐在中央沙发上,看到她,又笑,“美女就是难等,大家都散了。”

她正准备回房,他叫住了她。

“不走走,也对不起这一身隆重的打扮呀。”

在花园里散步。

沿着石板路前行,高跟鞋踩得夜色抑扬顿挫。

路边月季繁茂,朱槿盛开。暗夜如此妖娆。他不时地偏过头,看她,“你也是,锦衣夜行。”

海风吹过来,燥热散了些。

人置身于良辰美景中,一静下来,就有点脆弱,有点虚,有点无来由的情意。

她看着远处闪烁的灯火。

“这里好像一年四季都是夏天?”

他沉默了一下,答:“是春天。春风满院关不住的春天。”

次日清晨,她被鸟声惊醒。

在她居住的城市里,鸟雀多怯懦,叫声伶仃,暗恋一般谨慎。

哪有这样任性的。

也许是这里的绿意太盛了,日子太慢了,生灵才敢这样放肆。

不管如何,一个又一个鲜灵灵的日子,在鸟声中开始。

她沐浴、饮水,收拾得洁净清润。镜子里,哪里都是对的。放心去了会议室。

第一天是开学典礼。

主席台坐着领导。

典礼过程中,有校长、班主任、课代表发言,以及一些仪式。

她到得晚,一去,发现刘炽就坐在最后排。写她名字的座位牌,放在他前面的桌子上。

她溜过去,坐下来,板板正正。他用笔捅她的背。

“哎,你迟到了。”

她侧过脸,比了个嘴型:闭嘴!

坐定后,环视一周。

这是她第一次打量她的同学们。大多已成家立业,年龄不下30岁,有些甚至已40多岁。

她和刘炽,算是比较年轻的。

但美女很多。

大多知性而优雅,不是浅薄的、一览无余的傻白甜,个个有品有料,像好书,值得深究。

比起来,她不敢放肆了。乖乖坐着,专注听课。

忘了台上发言到第几轮,刘炽扔了个纸条给她:“你好认真。”

李蒙真是哭笑不得。

在那句话后面写了一句:“你好不认真。”

然后蜷着手,从后背由下而上,把纸条递到他桌上。

真奇怪,人一到课堂,忍不住就会恢复那点淘气。

总想私下做些什么。

搞些什么小花样。

虽然早已经毕业了,人也不小了。

上午12点左右,总算结束了。大家一起合影。她站在一堆女人中央,开始社交式寒喧。

“你从哪个城市来的?”

“在哪家公司?哪个单位?”

“哎哟好巧,你前不久还和你们老板吃过饭......”

虽然生分刻意,但也认识了几个人。

刘炽好像谁都认识。

不认识的,也能很快打成一片。

他围在人群中央,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嗑。

拍完照,大家一起吃饭。

不知怎么地,她又自然而然走在他身边。

“哎,这些人,你都见过吗?”

“大部分见过,你想认识哪个,我帮你牵个线?”

“没想认识谁。”

聚餐时,少不得一阵客套。客套之后,就是劝酒。好在劝得不猛,她用茶水替代,也混了过去。

有人问她为什么不说话。

还没等她回答,刘炽看了她一眼,忽然笑,“她就是这样的,可可爱爱,奇奇怪怪。”

这种话,哪怕借着酒意说,也听得心里一动。

太宠溺了。

仿佛相识已久。但不过才见了一天。

当天下午没有课,她在房间午睡。

午后3点,醒来了,酒店万籁俱寂,只有鸟鸣在窗外,冷气在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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