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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佳
对于董竟成来说,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把喧嚣忙碌的状态关到门外,转身回到自己的世界,画会儿画,静静心,是再美好不过的事。
毛笔似乎是拂去繁杂世俗的掸子,绘画则是自我疗愈的妙方。这一刻,画家可以暂别日常琐碎,在艺术这把安乐椅上闲坐,享受片刻的放松与宁静。绘画是董竟成的精神慰藉,一个平衡、纯洁、静穆的艺术世界也就此营造出来。
明代画家祝允明曾在《枝山题画花果》中说:“或曰:‘草木无情,岂有意乎?’不知天地间,物物有一种生意,造化之妙,勃如荡如,不可形容也。”董竟成就爱这花朵草木的那丝生意。他的花鸟画色彩丰富,重彩不沉,淡中有浓,彩中带素,柔和不艳。画面无论繁密还是简约,似乎都笼罩在一个清润寂静的调子里。这层淡淡的调子像一个结界,繁华喧闹被拒之门外,清露雾气与芬芳馥郁则被笼罩其中。那里有生命破土,有新绿抽枝,有鸟儿振翅,有花朵绽放。这份努力伸展的盎然生机,不染尘世的清澈宁静,不断吸引着观者去靠近、去嗅探、去体会,去寻找一种有迹可循的生命发展,去解读自然万物的离合悲欢。
董竟成迷恋植物。回忆起写生的点滴趣事,他说:“天还没亮,我就要起床去观察那些草木花朵。更深露重时它们就静静垂着头;清晨它们头顶着几滴露水,在晨光里独有一份清雅娇美;再迟一点,它们就慢慢被太阳晒蔫了,有一些无精打采。有时被风雨折断了,它们便相互扶持帮衬。顽强些的生存下来,脆弱的便悄悄枯萎了。看着这些花,常常就发起呆来了,它们在绽放或凋零时,总有一种灵气流转,看看它们,再想想人类的生命轨迹,似乎之间在相互勾连。”
董竟成描写过的花卉很多,其中木芙蓉画得最多。芙蓉晚秋开花,姿容瑰丽优雅不张扬,清风拂煦,花枝花叶绚丽华茂,花瓣形态简单稳重,这是大自然赋予的美,很受董竟成的喜爱。荷花题材则是他在去过白洋淀以后,被那种亭亭玉立、临风摇曳的优雅形态深深吸引了。于是,他曾在整个夏季,一个人划船去河心,点上蚊香,画上一天。如此竟在蚊虫叮咬之中,画了余张荷花……董竟成说:“看了很多花,也画了很多花,如今发现:每一朵花都是相同且平等的。每一朵花开,都是为了孕育新的种子,每一枚小小的花蕊,都肩负了大大的使命。它们要努力生长,繁衍自己的种族,绽放自己的一生,这份使命真实、自然又动人。花鸟画是对生命的描绘,展现的是苦难悲欢、昂扬从容的成长过程,其中蕴藏的力量和情志,绝不次于人物画的功能主旨。”
董竟成的画面一直在追求一种理性的呈现、一种逻辑的相通、一种强烈的秩序感,追求安静统一的色调以及平常心。他常说“以静写境”,“静”是状态,是接纳、是包容、是开启自然万物的密钥,静下来才能体会万物之情趣,才能用画笔展现自然形态,生发内心情感,包孕精神内涵。继而将自己对艺术的热爱、生命的关照注入其中,作品也就有了生命、有了价值、有了“境界”。董竟成说:“中国画家花鸟虫鱼的意象世界,是人与天地万物为一体的生命世界,体现了中国人的生态意识。我一直想追求这种人与自然精神融合的境界,这种比较朴素的哲学观。我的画从不加过多的渲染,也没有十分跳跃的色彩,它过滤掉了一些浮躁的气息,保留了一丝宁静、一丝含蓄、一丝柔美、一丝婉约。浪漫又朴素,含蓄有意境,东方的审美即是如此。”
近年来,董竟成一直在尝试把传统技法进行传承和重新研究,并用现代人的眼光和审美去看待现在的绘画。在他看来,笔墨的“随时代”从来不是停留在描摹时代的产物这种浅层次的呈现上,真正的时代性是体现时代审美,表现时代状态。作品从来就是艺术家文化品位和个人修养的综合表现,它不应玩花样、玩形式,玩主题、玩内容,而要通过一幅画给观者独特的内在感受、深刻的生命思考。
于是,董竟成借助绘画这一神奇的手段,将人们的视觉中心拉回到自然界。通过笔下清雅的气息、清幽的境界、诗意的氛围,向人们传递自然之美妙、万物之生意,引领人们在忙碌与繁杂中抽离片刻,让自己的心空旷如海滩,让日晖沾染心灵上的每一粒散沙。让自己的心从容如静波,去看一朵花开,等一片叶落,听一声鸟鸣,去谛听这自然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