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初刻,我让小白回去歇息,想要等她沐浴更衣后再去给她处理额角的淤青。
沐浴更衣后,我从袖子寻得以前小狐狸为我做的木芙蓉花膏,便往小白所在的东厢房走去。
以往这个时辰,小白的东厢房还会有些细微声响,而今夜东厢房却十分寂静。
轻轻推开门,走入厢房,发现厢房内除了细微均匀的呼吸声音,别无它音。
我轻轻地走到小白的卧间,看到小白正侧卧躺在床榻上,已经睡熟了。
想起方才让小白回去休息之时,看到她满脸倦意,看来小白确实累了。
我放缓了脚步,轻轻地走到小白床边坐下,看了看小白恬静的睡脸,额间的赤色凤羽花胎印,两道柳眉舒服地展开,长长的睫毛也轻轻垂下,精致的鼻子,樱桃小嘴微闭,额角上的瘀青分外惹人注目。
我静静坐了片刻,见她没有醒来,不忍心将她叫醒,便将木芙蓉花膏拿出来打开盖子,一阵木芙蓉花的清新香味便慢慢蔓延开来。
我用中指抹了一些木芙蓉花膏,用食指轻轻地晕开后,轻轻在小白额上瘀青之处摩挲,让伤口更好地吸收药膏。
此时,尽管我轻轻地触碰瘀青,但不免产生了一些不适,小白稍稍皱了皱眉,但我没停下抹药,片刻后小白似乎适应了。
见手上的药膏还没有用完,我便继续在小白的脖子上因为领口系得太紧,她在训练时,来回摩擦出现一些红晕之处抹了抹。
此时,小白微微睁大眼睛,看了看我,喃喃地说:“我醒了。”
她是认为我给她额角的瘀青抹药膏是合理,而在她脖子抹药膏是不合理的?我半夜出现在此处,给她上药膏,听她方才的声音,似乎没有什么奇怪,更没有什么惊慌,反倒有一些提醒我此刻她是清醒的。
思索之际,我没有停下给她抹药的手,看了看她说:“正好,将衣服松松,领口系得那么紧,其他处我都涂不到。”
小白看了看我,迟疑了一下,没有理我,翻了身,因为白天训练强度太大,调整睡姿的过程产生了一些不适,轻轻地呻吟一声,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这样才慢慢平复下来。
小白,你难道真的怕了我了吗?见她这样,我忍不住逗她,稍微把身子压低,靠近她的小脑袋,轻轻地问:“你这是怕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能对你做什么?”
小白听了我这话,又叹了一口气,缓了缓,似乎带两分幽怨地说:“你要是真关心我的话,白天为什么不让我偷个懒啊,现在才过来跟我说这些,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在戏弄我,我才不会上当。”说罢,她又调整了一下姿势,不理我了。
没有谁的成功可以轻松获得,如果训练时对招式不熟,如何做到临场时随心所欲地应对挑战者莫测的招式?只有在不断训练中将招式植入意识中,不管在任何对决中遇到危急的时候都可以用条件反射一样的极短反应时间内做出最准确的判断,对决时这一瞬间就是决定对决胜负的关键。
我正了正身体,缓缓地说:“所谓修行,自然是要你亲自跌倒,在亲自爬起来,才见修行的成效。”我看了看她的背影,似乎没有听到,便又语重心长地说:“小白,我总不可能什么时候,都在你身边助你遇难成祥。”
小白此时身子动了动,叹了一口气。
原来小白确实在听我说话,而不是刚刚爱理不理。
正在此时,她双手撑着身子,似乎有一些不适感,小脸稍微扭曲了一下,轻轻地呻吟一下,才缓缓地坐起来,带几分愤怒和不甘说:“说得好像我就跟个脓包一样,我在掉进这个梵音谷之后,没有你我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吗?还这样说我?甚至,遇到你之前,我都没怎么受过皮肉苦,我近来这一身的瘀伤,还不都是你折腾出来的。”她一边说,一边比划了一下,似乎她很能干似的。
没有我的天罡罩,你哪能在梵音谷过得无灾无难?月圆之夜和渺落对决,没有我的天罡罩护体,渺落落在你腹部的那一掌定会让你伤得不轻,更别提前夜渺落趁你休息之时再次偷袭你。
“没有我的天罡罩护着,在你掉进梵音谷口时,就已经粉身碎骨了,也无须指望我来折腾你”听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她似乎忘了当初我把天罡罩放在她身上之事。我便稍微提醒了一下她,没将缈落之事说出来。
听了我的话后,小白似乎没有多思虑,反驳地说:“那还不是因为小燕他有情有义,垫在我……”
还没说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认真地看着我,喃喃地说:“你原来没有不管我,天罡罩对于尊神而言有多重要,早有所耳闻,你一直将它放在我身上保护我,那它现在在哪儿?”
小白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表达不清晰,怕我误会,又急忙解释说:“我是说,它保护我那么久,我已经很感激了,但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我身上,实在是不稳妥,还是应该取出来还给你。”说着她甩甩手,似乎想看看能不能把天罡罩取出来。
“还给我做什么?”我听她说这些话,刚刚的气也消了。
此时渺落随时过来偷袭小白,天罡罩是绝对不可以取回,但此时跟小白说这些,会把她吓着。
于是我又说:“这东西只是我仙力的衍生之物,待我羽化,自然灰飞烟灭。”
喜欢的话欢迎